齐了个隆咚锵

Ashestoashes

【舟渡】饲养

全程意识流产物
只是想到了那一句“未经允许,擅自特别喜欢你,不好意思了。”
以下正文——



1、

但愿未来将它们视作

我挣脱窒息的纪念

2、

费渡的睡眠很浅,只是手机震动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吵醒他,所以哪怕是在骆闻舟身旁,他也很难睡的安稳。

很多时候他闭上眼,眼前的黑暗就控制不住的开始翻涌,蠢蠢欲动,这会让他想起干枯的花、轻缓的歌、女人的脸还有一双男人的手。

那双手上有他自己的味道。

这些东西在他的脑海里一点点扭曲,混合着一些恐惧和反感拧成一条绞绳,不知不觉中缠上他的脖颈再猛的收紧将他拉进一片沼泽,摔得他满身泥泞,难以洗净。但是在他因为窒息而失去意识之前,他会在那个大脑空白的时间点突然醒来,带着满身的冷汗等骆闻舟告诉他:

“没关系,这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梦。”

3、

“半夜起床偷酒喝,费渡,有出息了啊?”骆闻舟冷着脸,对费渡解释了半天的说辞丝毫不动容。

骆闻舟是被东西打碎的声音吵醒的,起来后就发现费渡人没了,然后急匆匆的跑去客厅才看见他一个人在橱柜面前,站在一地玻璃碎和一滩酒之中跟骆一锅大眼瞪小眼。

从极度惊慌中恢复过来的骆闻舟差点被他气到失心疯。

他把尾巴毛上还沾着红酒的骆一锅锁在卫生间里,盯着费渡的眼神活像在看一只骆二锅。

这位骆二锅看看骆闻舟的脸色,发觉自己坦诚的解释完全没有一点用处,于是求生欲使他马上转变策略,握住骆闻舟的手,被灯光照的有些苍白的脸上几乎是含情脉脉的看着他:“师兄,我爱你。”

“少来,我看你就是检讨写少了...”骆闻舟脾气发到一半,突然就被费渡冰的不像话的手把火灭了个七七八八:“手怎么这么凉…去去去赶紧滚回被窝睡觉去!”

骆闻舟像赶鸭子上架一样把费渡赶上床,里三层外三层的用被子把他裹的跟个小面包似的,然后手欠的揉乱了费渡的头发:“你可给我消停会儿,睡觉吧,”他拧灭床头灯,不怎么温和的憋出一句:“晚安。”

一直试图从一大坨被子里挣扎出来的费渡终于在屡次失败后陷入睡眠,很浅很浅的呼吸声在骆闻舟耳朵里就跟放大了几百倍一样,让人止不住的觉得安心。

费渡其实是一个很有信用的人,他答应过骆闻舟少喝酒,自然便不会再去多喝。所以能让他半夜惊醒,甚至要依靠酒精来冷静的事情,骆闻舟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什么。他在被子里小心翼翼的握住费渡的手,感觉到被冷汗浸的冰凉的指尖一点点开始回暖,骆闻舟才稍稍放下心来。

他拨开挡在费渡额头上的头发,悄悄在额角落下一个轻吻,小声的重复了一遍:“晚安。”

4、

我所见日光下的一切

都是虚空

都是捕风

5、

办公室的窗帘半开着,一点点阳光便悄悄溜进室内的空气里,吸进肺里都是暖的。费渡面前摊开的本子干干净净,要记录的东西一点儿都没往上填。他拿着钢笔在手里打转,皱着眉头不知道在盯着什么。他最近发现自己有着放不下的东西,可要是具体的说出什么,他也无法道明。

是关于母亲的自杀吗?不,骆闻舟已经告诉他因果了。

是关于父亲的生死吗?不,骆闻舟说这和他没有关系。

是关于那件案子的残兵败将吗?不,骆闻舟说陆嘉已经处理好了一切。

费渡兀的停下手中的笔,顿了一下,把本子往前翻了翻,看到他以前走神时下意识写下的一整页文字,发现了自己究竟是放不下什么。

那是一整页骆闻舟的名字。

一页纸的笔墨在光线的照射下显得单薄的很,仿佛一吹就散,一碰就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随风而去,抓都抓不住。费渡不动声色的捏紧了那一张薄薄的纸,下意识的以为这样就可以捕捉到什么可以填满内心的东西,但是他没捉到,那只是一张纸。

6、

费渡爱着骆闻舟,很爱很爱他,就好像搁浅的鱼在濒死之际重新投入大海的怀抱,一呼一吸都离不开他。

但是费渡越是爱他,就越是能感受到骆闻舟身上明朗的光和热,也越是清楚自己永远都不可能成为他那样的人。他是活在深海的鱼,常年的黑暗与巨大的液压将他死死的困在窒息的深处,使这条鱼在日积月累中异化,变得再也无法享受阳光,畅游海岸线,甚至开始习惯了深海的禁锢,不再向往光热,仅靠着自身的热量苟延残喘。

这样没关系吗?费渡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木质桌面,好像在单曲循环一首四四拍的歌。“圈养一头骨子里就不干净的异兽,可以吗。”

没有人回答他。

7、

你在的日子,要比正午更明

虽有黑暗,仍像早晨。

8、

“费渡——!滚去睡觉!”洗完澡的费渡几乎是刚打开游戏机准备消遣消遣,骆闻舟的声音就在耳边炸起来了。费渡耸耸肩,依言关掉才亮起来的屏幕,无奈的晃晃游戏机表示自己知道错了,却还是没能躲过骆闻舟一顿狂轰滥炸。

“你看看你最近,天天半夜诈尸,玩儿生化危机呢??让你早睡你不听,现在人家僵尸的脸色看起来都比你好!”

费渡懒洋洋的半瘫在沙发上,对着黑掉的游戏机屏幕借着反光看看自己的脸,除了头发有点乱啥事儿都没有。他随口接了一句:“师兄我错了。”

“知道错了还在这儿熬??非得把身子熬坏才舒服是不是?”骆闻舟真的是恨不得拿绳子把人给捆上丢房间里。

“哪儿能。经过这段时间骆队的精心锻炼,怎么会说坏就坏呢,是吧?”费渡闪电般在骆闻舟唇角偷了一个吻,狡诈的冲他眨眨眼,看的骆闻舟气血直往头顶上涌。

“...整天没个正形儿,就知道撩闲。”骆闻舟往他额头上弹了一下,语气却不由自主的柔和了许多,“行了,赶紧睡吧。明天还要上班的。”

费渡笑了笑算是应了一声,继而又突发奇想,喊了一声:“师兄,我背你好不好?”

9、

骆闻舟像是呛了一下,咳了几声,莫名其妙的回头看他:“啊???别了吧费总,就你这小身板儿,想想就好。”

‘小身板儿’的费总倒也不恼,笑眯眯的走到他面前背对着他蹲下,歪了歪头示意他上来。骆闻舟觉得他可能是喝水喝醉了,看着费渡一双弯弯的眼睛他竟然鬼使神差般真的把手搭了上去。

但刚触及到费渡不是很高的体温,他立马就清醒过来:“等会儿等会儿,别闹了。”可是费渡怎么会给他反悔的时间呢?抓着他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手顺势就把人背了起来。

“要抓紧啊。”费渡慢慢站起身,向房间走去,速度不是很快,但是每一步都稳稳当当。骆闻舟大概高费渡半个头,在费渡背上虽然不至于脚着地,但估计也够呛了。他紧张的抓着费渡的肩,生怕费渡什么时候没站稳“啪”的就摔倒了。

从客厅到卧室的距离其实也不过是几十步而已,可费渡却硬生生的把这一段距离无限拉长,好像能走一辈子。骆闻舟贴着费渡的后背,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了他与自己的心跳一点一点的融在一起,怎么也分不开那种。

他突然想起来,在自家门口的楼梯前貌似也有过这么一个画面。

“哎,费渡。”他松开抓着肩膀的手,伸长手臂揽住费渡的脖颈,下巴在他的颈窝蹭来蹭去,闷闷的喊了他一声:“你记不记得你上次背我的时候?”

费渡停了一下,略微换了口气:“记得,怎么了?”

骆闻舟轻轻的吻了吻费渡的耳垂:“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告诉你——不是擅自。”

你的喜欢我允许。

10、

费渡记得他曾看过一本书,书里有这样一段话:

“我因为爱你,所以常常想跟你道歉。

我的爱沉重,污浊,里面带有许多令人不快的东西, 比如悲伤, 忧愁, 自怜, 绝望, 我的心又这样脆弱不堪, 自己总被这些负面情绪打败, 好像在一个沼泽里越挣扎越下沉。

而我爱你,就是想把你也拖进来,却希望你救我。”

费渡把这一段抄在了本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下面加了一句:我已经把你拖进来了,你会救我吗?

当然,等费渡再一次翻开本子看见这一页时,答案已经显而易见。

11、

睁开眼

重新爱上人间

12、

都说空调的二十六度是人体最舒服的温度,但费渡就是喜欢把温度调到二十度左右的低温,再盖着厚厚的被子,这会让他更容易入睡。尽管每一次这样做都会被骆闻舟狠狠的训一顿。

费渡躺在床上再一次翻了个身,盯着空调上被骆闻舟强制调回去的二十六度,依旧有点睡不着。

与费渡自己相比起来,骆闻舟的体温微微偏高一些,所以躺在费渡旁边几乎可以充当一个人形的小火炉,哪怕是闭着眼也可以不断的发光发热,甚至连黑夜都可以是亮色的。

爱着一个人是非常神奇的,这种悸动的情感总能在潜移默化中改变一个人,抹掉眼前所有大大小小的污秽,再重新爱上这个荒芜的世界。而这些,只要在爱人身边,一睁眼就可以看到。

最后费渡听着骆闻舟的呼吸声还是睡着了。

13、

圈养野兽的代价

就是接受它的一切

包括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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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出自春上村树《挪威的森林》
希望看的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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